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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太阳 ——“我是”的语用学之一 (原创天地)  2390次阅读

作者: 英二 @, 发表于: 2016-04-06 (2986天前)
编辑: 英二, 时间: 星期三, 四月 06, 2016, 14: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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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太阳 ——“我是”的语用学之一


“我是法拉利” 或说“我是太阳”(I AM THE SUN),是屈从于太阳,也是它的感染,一种太阳能量的蔓延。是接收太阳礼物的过度,巴塔耶将这种礼物相等与繁荣,浪掷,多余的能量 —— 和疯狂。

“是”(to be)的比喻就如疯狂,就如关系,就如切割,就如出口,支付,并因此是一个连接。

“它很容易在经济上加以识别 —— 能量的循环。太阳是这种过剩能量的来源,阳光“给于而不接收”,不图回报,只是耗费它本身,持续的能量排泄,一种牺牲性的释放,永远在摆脱它自己 —— 多余的能量,被诅咒的部分,一个疯狂的,非理性的前景,一个太阳疯狂的,不可克服的势在必行 —— 一个有限经济的过剩,“顺差的盈余必须通过赤字的操作进行浪费,销毁,珠宝,法拉利。”—— 这种操作必须绕过有用的功利思想。

太阳是光荣的,但也是“有害的和致病的”。“烂太阳”(rotten sun)致盲了那些注视它的人。一种疯狂就如文森特·梵高(Van Gogh),他与太阳保持在一种“愤怒的对立”关系。

梵高的自残,啃咬耳朵。就像太阳神(the solar gods)撕出它自己的器官,梵高屈从于阳光的疯狂体验,“扔出自己,或自己的东西。”—— 也就是说,去落魄我自己,就像一个鼠人。

在乔治·巴塔耶(Georges Bataille)的词汇中,落魄(abjection)就是一个系词,对于落魄,巴塔耶在他的《太阳肛门》补充说:“作为术语的系词(copula),比起作为身体的性交(copulation),有着相似的刺激性。当我惊呼我就是太阳,一种全然的勃起便产生了,因为系动词“是”就是情欲狂乱的载体。”

鼠人的落魄是一种表达,一种仪式行为,他不是在纯化,清洁,和支撑自身的边界,也不是纯粹的结构性操作。“个体同质化的破裂和自身一部分的外溢”。“这样的 行为在事实上,是特征了一种力量,一种解放异质的元素,并打破惯常的同质性,同样的方式是呕吐 —— 与其相对的是进补”。

恶心只是某种形式的恍惚,由于一种可怕的爆发,一种消耗的倾吐。一个人的牺牲是一种自由 —— 自由地沉浸在一种倾吐,呕吐了他自己的东西;就好像他已经呕吐了他自己的片段 ...... 突然地,自由地抛出他自己予他本人以外。

落魄也是一个在流转的术语, 一个术语在“定义”它的流通,它的飘忽不定的过境,超越了循环的流转系统。它付出它自身;它让它自己被支付。(这里的经济比喻是故意的;落魄的似像 ...... 打开了 —— 一个支付的“概念”...... 一个被诅咒的部分。)

落魄并不声明它“没有边界”,而是在于这些边界的缺口,因为它在边界上啃咬,并注册了一种对神圣的恐惧。因为这样的啃咬注定是要失败的。落魄的,始终是一种二流的,短暂的,局限的,会破裂的事物。

“但是,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震撼整个文化结构?”

很显然,是一种颠覆的力量附着在落魄 —— 一种类似于要脱离神圣的力量。在巴塔耶,落魄即是一种悲惨状态,也是一种可能性(社会,政治,心理,和审美)的破裂。这是落魄的双重性。巴塔耶想要抵制的 是那种排斥 —— 一种势在必行的禁忌力量,在某种意义上,是想减轻了那些人的痛苦,那些落魄的鼠人。

落魄的牙齿:从来没有权力意志。它只 是一种从低贱(一种穴居)到低贱(破裂)的力量。就像是酒神(Dionysus)落在了一个啮齿动物。 落魄的力量是一种“低贱”主权的标志;与低贱主权对阵的是那种超越的,权威的“高贵”主权。是一只大鼠在对阵雄鹰。是左手的神圣在对付右手的神圣。就如巴 塔耶在主权概念的设想,它不是力量的掌握,发挥或强加,而是作为它的无用和浪费 —— 它的落魄 —— 它在逃逸一个由权力在断言和维持的系统。

低贱 —— 更确切地说,落魄的过程 —— 是创建了一种主体性;“为了成为一个我”(in order to be an I),我必须被清除,驱逐,击退,浪费,和抛弃。“我在撵我自己,我呕吐我自己,我可怜我自己”,“为了成就一个完全的自我,我们必须摆脱我们自己。”

“......(然而,把清除摆在首位的我是什么?)”

它难道不就是在括号里的问号,一种悖谬的概念?悖谬(Preposterous)来自于拉丁语“可笑”(praeposterus),它的意思是“荒谬,违背,颠倒,变态,与秩序相反”,而从它的字面上看,则是“前台—幕后”,“前置—后缀”)。

落魄就是一种消极的狂喜形式(从狂喜,逾越,逃逸),生命的阴暗暴动,一种喷射,刺穿,破裂,它逾越了可能性,忍耐度,和可能的想像范畴。它就躺在那里,相 当接近于可能,但它不可能被同化 ......坚持不移,就像一个被唤起的旋涡,迷惑地被置于困扰中,通过癫狂它自己。

这样的恶性循环,就像一个原始的螺旋,一种原始的同义反复:我一定要摆脱我自己,为了成就我的一切,我必须已经被开除。在一个眩晕的空间,在一个荒谬的时代 —— 一种坠落,一具尸体。

巴塔耶的术语“落魄”因此拥有了双重的含义。一方面,可以称之为“奴性”的落魄:“富人消费了穷人的失去,并为他们创造了一个落魄的环境,它导致了奴 役”。 这种奴役创建并维护了社会的制度。与此相对,巴塔耶称之为异质性的落魄:不纯的反抗,危险的力量,被压迫概念的返回:阶级斗争 ...... 成为社会支付的最隆重形式,当它再一次的被工人捡起,发展在一种规模,它会威胁到主人的生存。”

“沼泽的迷雾将他们围困在泥泞中,他们的眼睛干凅,他们的嘴唇因为痛苦而变的刻薄。他们从严酷的生存环境派生了诅咒他人的权利,他们从他们的痛苦,他们的辛酸,拨动着这个世界的指针。”

禁忌对于建构社会秩序是必需的。巴塔耶是链接了落魄的产生与禁忌的无能。“落魄 ...... 是 —— 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必要的禁忌。”

因此,“落魄者的痛苦和圣人是一样的。落魄者和圣人都在从事同样的战斗。他们的血液来自于类似的伤口。但前者是渗漏,后者在赋予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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